第(2/3)页 那棺椁霸道至极,它将天道所拥有的一切权柄都牢牢地收拢在自己的掌控之中。 无论是决定世界生灵命运的生灭,还是掌控天地灵机流动的运转规则, 亦或是那维系着世界秩序的道韵,都被这棺椁拿捏得死死的, 使得天道如同一个失去了自主能力的傀儡,只能任由棺椁摆布。 然奇怪的是,这棺椁似乎并不想彻底让天道消亡, 只是将其压制到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境地,让天道维持着那微弱的存在,艰难地维系着世界最基本的形态。 就好像是一种刻意为之的手段,要让这世界在痛苦与挣扎中,慢慢地走向毁灭。 这种折磨,让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压抑而绝望的氛围之中。 谢缺这下总算是明白了,为何这方世界会呈现出这般即将毁灭,却又还勉强维持完整的怪异模样了。 谢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金色棺椁之上, 初看之时,棺椁周身隐隐有着一层淡淡的佛气流转, 那佛气给人一种祥和、慈悲的错觉,仿佛这并非是一口棺椁,而是佛道圣器。 可细一看去,却可发觉那看似佛气的实则,是浓郁到了极致的死气, 那死气如同黑色的浓雾,不断地从棺椁的缝隙中渗出, 让这片区域仿佛变成了阴森恐怖的冥土一般,透着一股毛骨悚然。 仅仅是那匆匆的一眼,谢缺竟感觉自己仿佛瞬间被拽入了一片尸山血海之中。 眼前尽是堆积如山的尸体,鲜血汇聚成了汪洋大海,刺鼻的血腥味儿直往鼻子里钻。 伴随着烛龙之眸越发深入,其中景象也朝着更久远的过去延伸而去。 长河里的画面快速闪过,谢缺目不转睛地盯着,不放过任何细节。 随着时光长河的画面不断回溯,谢缺终于确定了这金色棺椁出现在这方世界的具体时间。 整整八十多万年! 如此漫长的岁月里,它就像一颗毒瘤,悄无声息地将此世界从繁荣变得衰败。 在这口棺椁降临之前,此方世界山河壮丽,生灵安乐。 但自从那棺椁降临后,一切都变了, 整个世界都变得压抑沉闷,犹如牢笼将所有生灵都困在了绝望中。 曾经存在的三位造化神君,面对这棺椁,也毫无还手之力。 他们的力量、神魂,也都成了棺椁的养分。 谢缺眉头紧皱,他感知着那棺椁散发出来的气息,越感受心中越觉得诧异。 那气息中,竟有着和自身气血极为相似的感觉,可又有着天壤之别。 棺椁的气息显得无比古老,仿佛承载了岁月长河中最腐朽的部分, 那感觉,就如同粪池底部翻涌上来的淤泥,恶臭扑鼻。 那是一种历经了无数年沉淀,早已腐烂到了骨子里的味道。 谢缺有些疑惑不解,莫非百万年前的自己, 自己真的遭遇了什么变故,被外魔趁虚而入,才导致出现了这诡异情况吗? 谢缺继续回溯时空,却是发觉有些不对。 随着时光的不断倒转,谢缺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。 谢缺微微皱起眉头,在他的记忆里,确实不曾知晓有“噶古”这么一位佛陀的存在, 可当他现在触及到与这位相关的模糊印记时,心底却莫名地涌起一股熟悉感, 就好像曾经在某个遥远的角落里,与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存在有过交集, 只是那记忆太过模糊,被深深地掩埋在了岁月的尘埃之下, 一时之间难以清晰地回想起来,这种似曾相识却又捉摸不透的感觉,让他心中越发好奇且警惕。 谢缺站在那里,静静地思索了许久,脑海中各种念头如走马灯般不断闪过, 他反复梳理着所获取到的碎片化信息,一遍又一遍地在时光长河里搜寻着蛛丝马迹。 终于,在某一个瞬间,谢缺脑海中原本混沌的思绪一下子清晰了起来。 这位,并不是沙门之佛, 而是在佛门成立之前就已经存在的古梵教神灵。 这还是从过去佛的过去时空中,得到的信息。 因为关于古梵教的所有信息,都是被过去佛从时光长河中斩断。 能够记得的人,唯有他们这些传火者。 古梵教在岁月深处尘封已久的教派,其历史甚至比佛门还要悠久,算是当今佛门的前身。 在那个久远的年代,古梵教在世间的名声可谓是“残忍”和“恐怖”。 他们所奉行的教义、所施展的手段,极为原始,也极为血腥。 那时候古梵教认为万物有灵,而且认为神意叵测,泛神论泛滥,迷狂、神通。 古梵教秉持着一种万物皆有灵的观念,在他们看来,世间的一草一木、一虫一兽, 乃至山川河流、风云雷电,都蕴含着灵智与灵魂,都值得被供奉。 谢缺推测,这位名为“噶古”的存在, 从种种迹象来看,极有可能就是当年古梵教中神灵。 第(2/3)页